文｜榴莲、水母
「我看到你们发的照片了，模特好像都是普通人，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来拍？」
NO BODY IS NOBODY 收官季上线后不久，NEIWAI 内外的品牌总监 Hailey 接到母亲打来的一通电话。妈妈问她，为什么那些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性也能走进品牌的镜头。
「我说妈妈，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因为每个人的身体都是美的。很多时候长辈还是会认为美是某一种凝视下的结果，美是固有的印象。但当我妈妈看到自己的同龄人也能坦然地在镜头前展示妊娠后的疤痕，或者腰间的赘肉时，她也被这种观念感染到了。」
作为内外最具影响力的品牌 campaign，NO BODY IS NOBODY 打动过包括 Hailey 妈妈在内的许多女性。一些关于身材审美的蒙昧、狭隘、固化的理解，因为「没有一种身材，是微不足道的」的先锋声音而发生了松动，并有更多人开始加入对身体多样性议题的公共讨论。「微而足道，无分你我」的旨趣从个体自我认同升级至呈现女性集体力量，深入肌理地书写了相互支撑的女性情谊。
伴随着当代女性持续的觉醒与变化，NO BODY IS NOBODY 的思考也由身体到群体，逐渐走向开阔。
延续这个品牌项目的三年，亦是内外与女性共同呼吸、相互成就的三年。在陪伴女性用户探寻身体之美的过程中，内外也观察到了她们心灵层面的舒展：更少的自我怀疑，更多的自信勇敢，更愿意参与到女性力量的传递中去。
因此，第三季 NO BODY IS NOBODY，内外选定的主题是「身心之路，见微知著」，希望从更为宽广的维度，由身及心地叙述女性集体的成长之路。粗看起来，它的内容依旧接续了两部前作对身体细节的关注，表达方式依旧是丰富的女性群像，视听语言的质地依旧细腻、干净、自然，这是三季 NO BODY IS NOBODY 予人的不变观感。而那些不易察觉的改变之处，则映射着内外在过去三年间，对女性、对品牌更进一步的理解。
拿掉垫乐里层层推高的鼓点，拿掉精心润色后的口号和宣言，拿掉那些对个体生命历程的特写。
让 30 位女性面向观众，依此说出自己的名字，这样就已经够了。用一个名字，象征她经历的总和，剩下未讲述的故事，她的印记、褶皱、纹路、疤痕，自己会讲述。未表达的理念，她的表情、姿势、体态、动作，自己会表达。
内外对这一季 NO BODY IS NOBODY 的处理，是内敛克制的。毋需文案去刻意渲染什么，在意蕴悠长的画面中，我们自然而然地沉浸于内心世界，也去感受这些女性的内心世界。旁白里没有诗句，但无限的诗意在影像中流动。
这份轻盈的克制感，也从广告片流淌到此次的群像摄影上。掌镜人依然是前两期 campaign 的摄影师罗洋，对真实性的充分尊重贯彻着她三季以来的创作，她镜头下的女孩都是未经修饰的样子，毫无掩藏地展露生命在她们身上累积的记号。
不同于以往的是，此次罗洋分别拍摄了脸部肖像和身体细节两组平面作品，取消了之前「体」与「貌」的绑定关系。当你凝视面孔时，你总会容易被一种先入为主的惯常想象左右，比如要是某位女性的面容出众，她的身体似乎理所应当也该是漂亮的。而内外希望脱离确定性身份的器皿，聚焦于也可能出现在你我身上的普适性特征，就像脊柱上蜿蜒的沟壑，坐下时溢出的肚腩，以此唤起大家「我也身处其中，一个人也有同类」的共感。
照片后面，也不再跟随着一段说明文案或者一句金句 slogan——便于向我们解释她发生过什么，以及我们该从她的经历中提取出怎样的观点。这回内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为每张作品都附上了一个标题。
肖像部分的主题是《对视》，它对应着一位独立个体直面镜头、正视自己的勇气，也彰显出每位模特女孩鲜明独特、各不相同的个性，所以内外用她们愿意公诸于众的名字来命名这组照片。
身体部分的主题是《相拥》，那是更辽阔的、无限远的境地，个体汇入了群体的河流，女性在彼此之间寻找到共有的光亮，隔空拥抱，隔空击掌。内外如同对待艺术品一般对待这些身体，它们背后的遭遇、经验与历史，都被赋予了特别有意境的名字，《穹》、《殿》、《韧生》、《艾灸花》……但也止步于此，并无更多「展品说明」，给观看者留足了想象空间。「好比你在美术馆里办展的时候，并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和语言。」内外表示，艺术自有万钧之力。
我们印象最深刻的一个作品名，叫《光照进来的地方》，标题灵感源自摇滚诗人莱纳德·科恩的歌词「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内外用它描述一具乳腺癌术后的身体。这个作品名，不止关乎一位女性的体表特征，也关乎一群女性承受命运、对抗命运的叙事，关乎她们坚韧美好的生命力，这些超越具象肉身的力量，如何能不令人动容呢？
内外团队透露，在命名的过程中，她们也遇到过困难，不是每个女孩的身体都写满了故事。「有些女性的经历会在身上显露，例如她有妊娠纹，她正在孕育新生，或者她有手术过的伤疤。但有些人就是不胖不瘦，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非常明显的身体特征。可干干净净的身体就不值得被看见吗？最后我们拟定了《璞玉像她》这一名称，形容它未经雕琢过的状态。」
对比前两季的群像呈现，你会发现今年的「NO BODY IS NOBODY」确实记录了更多如《璞玉像她》这样「普通而美妙」的身体，内外不去预设那些女孩的样子，不规定她身上必须有生活创造的痕迹，不规定她要喜欢滑板还是跑步，因为处在不同生命阶段的女性，拥有各种可能性的女性，都可以是这幅群像的构成，它没有边界，而且延绵不绝。
不知你是否有留意到，三年来 NO BODY IS NOBODY 的声量越来越大，但在这之中，内外的声音却越来越少。
回到旅程之初，内外通过对 6 位女性的记录与采访，给出了关于美的不同定义，例如「平胸，真的不会有负担」，「疤痕，完整我的生命线」……而在第二季温柔细腻的镜头语言下，不同于直白的态度表达，短片中的女孩们只将自己的故事与私密的心绪，如友人一般缓缓道来。今年的影像则更加「沉默」，除却姓名，再无其他吐露，却打开了一片更开阔的意境。显然，有意而为之的内外，正将更多思考与表达的空间留给了屏幕前的你。
从渴望发声到隐去话语，NO BODY IS NOBODY 的变化不仅显示在三年的内容表达之中，还延伸至内外对传播形式的探索。对于延续性项目希望持续创造新意的内外，去年主动携手 8 个新消费品牌一同发声，并首次踏入播客平台，在适合延展深度内容的播客节目中深入探讨女性议题。
而今年内外则选择了影展的形式，在喧闹的武康路上搭建起一方安静的展厅。通过无声胜有声的摄影作品，内外让总忙着拍照打卡的行人们，停下脚步静下心来，感受悄无声息地潜入内心的力量。影展现场还设置了一出照片墙，观展者可以留下自己的照片，构成群像的一部分，也成为 NO BODY IS NOBODY 的表达者。当减少言语的内外将话语权交给观众，有越来越多的人从作品中收获了接纳自我的勇气，主动参与其中，将展览变成一个无限延续与流动的展。
NO BODY IS NOBODY 的路途，之所以走向留白，背后更多是内外对自身的反思以及对舆论环境、女性群体的观察。在 2020 的起始之年，社会上还缺乏关于真实多元之美的声音，因此行走在前列的内外正处于迫切想要打破偏见的状态，积极地传递 NO BODY IS NOBODY 的先锋性理念。另一方面，近年来围绕女性议题的声音变得嘈杂，但中国的女性群体已然成长起来，在内外看来，与其过度输出观点，不如进一步撕掉标签，「在比较喧嚣的女性营销的环境当中，也给女性更多留白，让她们去思考，去沉浸到自己的内心世界，或是去感受别人的内心世界。」
可以说 NO BODY IS NOBODY 的三年历程，不仅是内外品牌的前行，更映射着中国女性的成长。但同时，NO BODY IS NOBODY 也切实改变着女性群体。内外向我们分享了一些幕后，在与第一季模特沟通时，很多女孩依然有所迟疑，对身体抱有自我怀疑，到第二季时则有女性主动提到是被第一季作品所感染，希望能参与进来，而在第三季拍摄时，内外更明显地感受到，每一位女性都已能够自信地去展现自己的身体之美。
被这一项目所打动的用户，或许像我们一样，都对内外选择在今年收官，感到些许遗憾。但在三年的共同成长之后，如今的内外也需要时间沉下心来，重新去思考在多元审美之外，更贴近当代女性、更是当下社会所需要关注的新议题，推动品牌与女性群体一同向下一阶段迈进。而从今年 NO BODY IS NOBODY 的余韵来看，就此收尾，或许也是一种合宜的留白。当越来越多的女性参与进来，NO BODY IS NOBODY 的交接棒已从内外手中，传递向了广阔的大众手中，作为被共同认可的思潮永久地流动着。
在去年 SocialBeta TopList 年度十大女性营销案例中，我们向品牌们抛出了一个问题：一个有价值的女性营销案例应满足什么条件？其中，内外的回答十分坚定：「真诚」。
在营销领域中，谈及所谓的「真诚」，往往让人觉得虚无缥缈，但实际上却有迹可循，正如内外所说，品牌的真诚是能被消费者所捕捉到的。在三季 NO BODY IS NOBODY 中，内外会预先与参演的女孩进行深入沟通，从平面到影像的所有内容，都着力于展现最贴近她们日常状态的真实质感。「我们尽可能真实地去还原她们的故事、她们的想法，而不是把她们当成一个品牌想要发声的工具。」
即使走出 NO BODY IS NOBODY，内外对于内容的真实呈现也不曾动摇。作为第三季 NO BODY IS NOBODY 与品牌十周年之间的桥梁，今年内外再度携手影像艺术家汪滢滢，以 5 位 20-60 岁的女性品牌用户为主角，拍摄了一支《成长》纪录片。五分钟的纪录片形式真实地还原了 5 位女性的十年成长，而透过第三方的视角，她们人生中互相照应的共性，又联结成了中国女性十年身心之路的缩影，形成更震撼人心的集体力量。
此外，内外还以实际行动，承接住一以贯之的真实表达。去年 3 月，内外发起「内外云朵计划」的公益项目，将云朵无尺码系列部分产品收入的 1% 捐赠给中国妇女发展基金会，更切实地支持中国女性的发展与成长。
如果说「真实」是内外融于内容中的真诚，那么「平等」则是品牌与用户沟通时自然流露的真诚。「虽然你的观点可能是相对先锋的，但是你的站位不应该比用户高。」在内外看来，唯有真心才能换真心，品牌始终需要保持一个跟用户平等的视角，引导他们亲自去感受内容中包裹的旨意，从而真正领会品牌的理念，而不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进行无效的价值观灌输。在与消费者的长期对话中，内外所塑造的品牌形象，像是一位值得交心的益友，由此沉淀下的品牌与用户的关系，也更是深厚而稳固。内外希望通过平等真诚的交流，更长久地陪伴当代女性成长。
长线的纪录片内容、跨越三年的项目、持续的公益行动，在一切都很快的时代，内外的表达似乎一直很慢，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依然有意识地承担起商业之外，品牌应该去做的事。
《瓦尔登湖》里有个段落，「我们缘何如此急于求成，如此铤而走险呢？如果说有人跟不上他的同伴们，也许这是因为他听到的是另一种的鼓点。」回看内外的品牌发展，它听见的鼓点应当是「缓慢而真诚」的，也是这样的品牌营销步伐，成就了内外独有的气质，帮助内外在商业价值与品牌建设之间找到了一种平衡，而这也是当下所有品牌应当去思索与把握的。如今，在品牌 10 周年的重要节点，内外也将带着这一份真诚，重新启程。
